王卫随笔:记忆中的打卤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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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忆中的打卤面

文/王卫

王卫随笔:记忆中的打卤面

只要能吃的东西,我没有不吃的,各种蔬菜瓜果,什么菠菜芹菜油菜,什么黄瓜南瓜冬瓜,只要是地里长的藤蔓结的,只要是人能吃的,我都吃,甚至对野菜都情有独钟;各种家禽家畜,什么鸡鸭鹅肉,什么猪牛羊肉,只要能入味的,我没有不喜欢的;各种海产品,什么鱼虾蟹鳖,什么蛤蜊牡蛎扇贝,我都能吃得津津有味。一句话,我就是一个典型的杂食性高级动物!

就是这样一个包吃百食的完美味蕾,小时候却是个只吃面食不吃蔬菜海鲜的单一食物摄取者。
小时候的我,只吃面食,其他食物都不喜欢吃,蔬菜类的除了顿顿必吃的下饭的咸菜外,西红柿蛋汤、韮菜蛋汤就是我的必吃菜了,而这两种菜只有当卤子吃面条时才是我的美味佳肴。

我喜欢吃面条,是因为面条不用就菜,只要一勺菜汤,拌在面条里就可以吃饱一顿饭,无需吃我不爱吃的那些蔬菜。有时逢年过节,家里改善生活包了包子或饺子,我也是把馅抠出来给别人吃,我只吃皮。
你们吃过水煮面条,可你们吃过蒸面条吗?我小时候就经常吃。

每当家里蒸馒头蒸包子的时候,母亲就会特意多和点儿面,额外给我蒸上一些面条,这些面条一般是地瓜面的,吃起来有淡淡的甜味,可好吃了!最起码比馒头饼子好吃。

水煮面条倒是经常吃,都是母亲手擀的,现在吃手擀面很少见了,顶多在饭店里有吃的,但是价钱贵得惊人,自家吃还是吃挂面比较多。可是小时候挂面很少,再者需要花钱买,所以普通农家只能吃手擀面。即使是手擀面,我家也很少吃,只能在过节时吃,而且都是黑白两种,白面条做得少,只给父亲一人吃,母亲和我们只吃地瓜面做的黑面条,只有父亲吃剩了,我们才有机会尝一尝白面的味道。而机器轧的雪白的挂面,自己家里是吃不到的。

小时候特别希望听到亲戚本家谁家生孩子,因为生了孩子,在农村都要过三日,现在都上医院生孩子,三日来不及过,都改成过六日或八日,还有的过十二日,至于过几日要根据产妇出院的日子和家里的准备情况自家决定,没有固定的讲法,甚至还有很多都过满月了。而过去,农村人几乎每个村都有接生婆,农妇在家就可以生孩子,所以大部分都是过三日。

过三日时,就要给每个本家送一碗面条,上面浇上韮菜鸡蛋做的卤子,一个本家的男青年用一个方形的大木盘端着十几碗韮菜打卤面,挨家挨户送,虽然送到家里时一般都已经凉了,可是还是觉得是天下第一的美食,一个人一口气能扒一大碗,当然这只是幻想,因为这一碗面条要分成好几份,谁让家里孩子多呢!

有人要问了,你们不是都要把好的留给长辈吗?这时候怎么不留了?这你就有所不知了,在农村,孩子过三日,亲戚本家的大人都要入席吃酒席,妇女们帮忙做事做饭,青年们帮忙跑腿,这些人都可以在人家吃饱吃好,小孩子们可以跟着去吃饭,也有的不去吃。所以这时候分的面条就不用给大人留了,孩子们不管中午到没到人家家里去吃饭,都可以尽情享用这绝世美味了。

我打小吃面条就要吃现煮的,而且要将熟还未熟中间有硬芯的,吃起来筋道有嚼头,一旦面下得太烂了,我就不爱吃了,凉了甚至隔顿的面条,我是从来不吃的,到现在也是这样。可是说来也怪,只有这过三日时挨家分的面条,即使凉了,我也爱吃,而且还觉得特别美味,你说怪吧?

几十年过去了,如今,面条已成了每家的家常饭,无论用什么做卤子,都已失去了那种记忆中难忘的味道,只有童年时的那一碗碗打卤面,还时常浮现在我脑中,那美美的味道经久不散,挥之不去。

王卫随笔:记忆中的打卤面

文章来源:微语言菲

 (编辑:朝颜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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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本文由 发表于 2020年5月16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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